糖青枫

#完结了完结了~拖得太久记不得剧情了TAT写得粗糙，意识流写文，求轻拍！

#更了两年，我也很佩服自己的拖更能耐，从16年一月到18年2月，觉得自己文风都变了

#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了呢……但还是要祝各位阅读愉快！新春快乐！窝在这里先拜个早年辣

齐晟第五次碰翻了案几上的白玉茶杯。

饶是齐翰再怎么好脾气地帮他收拾，也开口抱怨道：“皇上的白玉杯倒是好结实，这么折腾下来仍完好无损。”

“可是朕的江北大营，经不起这么折腾了。幸亏它够结实，暂时还算安全，虽然让一只小老鼠钻了空子逃走，”齐晟嘴角噙着一抹笑，“但我在大营里找到了另一只更大的。”

“那罪臣齐翰就祝陛下早日铲除内奸，以慑三军。”齐翰往前走了两步站定，拱手深深一躬，许久也没起身。

“哼，借你吉言。”

“罪臣先行告退。”

尽管齐翰说了告退，却一动也不动，他两眼直勾勾看着齐晟：“皇上，不派人来抓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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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肆！你放走敌国刺客，罪不容诛，还敢挑衅朕！”齐晟被他一句话激得气血上涌，“来人！给我把这逆臣贼子押下去！”

“皇上，不如今日在此就地处决了我，不是更好吗？”

“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！”齐晟拽着他衣领的手不断缩紧，“你放跑北漠刺客，你让朕怎么和将军们交代，怎么和战死沙场的士兵交代，怎么和天下百姓交代！因为这一个刺客，我南夏又会死多少无辜的人，你考虑过吗？”

“北漠不会再出兵了。”齐翰浅浅勾起一抹笑，反反复复念叨，“快要结束了……结束了……”

“你以为你放了一个刺客，那北漠的皇帝便会感激你而停止南伐？你未免也太过天真。”齐晟松开手，“给朕绑了，关起来。”

两边的侍卫见主子下令，忙不迭缚住齐翰。

齐翰仍然保持着微笑，并不在乎自己的处境：“一切都会结束。我还你一个盛世太平、海晏河清的江山。”

三哥……

叹息轻轻地坠落，掩盖了末尾那飘忽不定的一声。

不知是在呼唤负气离开的君王，还是儿时总护着自己的哥哥。

齐翰固执地盯着齐晟，像是要把他的眉眼一笔一画刻在心上那样认真。

或许以后，就永远见不到了。

他不甘，但还是被侍卫押解着离开了，带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和千疮百孔的心，他深谙自身灵魂上的每一道桎梏，每一块伤疤，都清清楚楚的写着齐晟的名字，他的疼痛和晏乐都由齐晟给予。

是恨，他甘之如饴，是爱，他不惊不喜。

北漠的使臣来得突然，又似乎早有预谋。

齐晟面色僵硬地听完北漠提出的停战条件——和亲！

“实不相瞒，这次带兵的主将正是我北漠的太子，殿下他看中了您身边的白衣女子，就是那位‘阿九’姑娘，只要您愿意割爱，五十年内北漠绝不会再度南征！”使臣故意拉长了音调念那个九字，齐晟对上对方闪烁的目光，这个“阿九”的真实身份，在彼此眼底都亮得如明镜似的。

“满口胡言！你们以为朕真的那么好糊弄！为了一个……女人？这就是你们犯我疆界的原因？莫不是真当朕是傻子？”

“皇上息怒！”与齐晟一起接见使臣的一位老将使了个眼色让侍卫把人带走，“皇上，北漠提出的条件也不是不能答应……佳人可再求，只是这江山若丢了，想再夺回只怕不易，不如就遂了北漠太子的请求，保全我大夏的百年基业啊！”

“皇上！”地上跪了乌泱泱的一片。

其实北漠提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，一个人换一大块土地的安宁，划算的很，况且，南夏与北漠差距悬殊，能撑到此时已是强弩之末，实在经不住再来几场战争的摧残了。

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映满了苦难，无论是苍老的，还是稚嫩的，他们仿佛是一群虔诚却疯狂的信徒，准备向他们的神献祭。齐翰是生祭，而他，是主持杀戮的祭师。为承平安乐，为千里同风，为海晏河清，为黎民无忧，为苍生无惧，这场祭祀必须义无反顾地进行下去。

没有人喜欢战争，就像不会再有人喜欢齐翰一样。

齐晟扶着桌沿很久才抑制住瘫倒的眩晕感：“此事，就依各位之言办吧。”

短短一句，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决心。

北漠使臣得了准信立刻马不停蹄奔回大营，临走前留下一句：“太子殿下等不及要见阿九姑娘，三日后就派人来接。”

齐翰听到这个消息只嗤嗤一笑，不作反应。

毕竟是和亲，也不好让南夏与北漠两国面子上难堪，尽管再难放下，齐晟还是给他封了个九公主的名号，派人送来一套公主的华服。

“九公主……九王爷……哎呀哎呀……我这一生可是什么都当过了，兜兜转转一大圈绕回头，仍然是个皇亲国戚。三哥啊三哥，你既不懂取舍之道，那小九便教你，只教一次，你可记住别忘了……”

一直到齐翰走的时候，齐晟都没有见他。

说不上是不敢见，还是不能见。

齐晟班师回朝的那天阴雨断断续续连绵了半月的盛都终于放晴，阳光烘烤着青泥石板的街道，他们享受着百姓的赞誉称许，一切美好的词汇编织出荣耀的头冠封顶，背后却溅满鲜血，身披红旌，殊不知其上沾了多少尸骨异乡的不甘怨魂。

处理完一大堆积压的政事，齐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无措，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太寂寞，然而后宫众多妃嫔每日轮番陪侍只能让他厌烦，他渐渐了解了这种感觉从何而来，因为每当午夜梦回，他脑海里总会浮现与齐翰的点点滴滴，从小到大，有开心的有不快的，最后都无一例外地消失不见，徒留他怔怔。

今日下了早朝齐晟一反常态没有去御书房批奏折，简单换了件常服只带了随身多年的强公公出了宫。

或许是由于当今皇上手握北漠停战协议而归，集市热闹极了，没有半分先前萧索的模样。被抄封的九王府就在集市的后面，齐晟脚步不受控制的接近那扇朱漆斑驳的门。

字迹模糊的封条只是空有虚表，脆弱的覆盖着大门，起不到任何作用，可是它挂在那里没人敢摘，天底下只有皇帝能让它封住一扇门，也只有皇帝能揭开它。

封条在齐晟拨弄之下渐渐脱落，强公公低头跟着齐晟，他站在门槛前想了想停住了脚步。

“皇上，咱家就在门口守着。”

齐晟点点头，继续向里走。

有的事情，只能一个人面对。

九王府自从被查抄后就没人再管，原本府里清幽的竹林和静雅的池塘杂草丛生，娇贵的金鱼因为缺少细心地喂养和照料而已经沉骨水底，几棵高大的阔树扭曲地生长，遮蔽了天空，愈行愈深愈暗。

齐晟推开九王府的书房。书架上的卷宗很整齐，桌上还保留着一幅未完成的鹤挽丹青图，丹青灿绽若锦缎，白鹤无踪飘雪羽。

“皇上对这画可还满意？”门口蓦地站了一黑衣人。

齐晟收回视线，从书桌前转回门边：“杨严？”

杨严嘲讽地觑了一眼齐晟：“九哥用命画的画儿，很好看吧。”

“是他让你在这里等我？他没去北漠对不对！不，他根本就是和北漠太子是一伙儿的！他在那里？是他派你来杀朕的？”

杨严一拳揍上齐晟的鼻梁，掐着皇帝尊贵的脖子吼道：“不是他要杀你！是我要杀你！我杀了你这个混蛋！到现在你还怀疑他！你该死，你该死！”

“那就拿着你的刀啊，朝这儿砍！砍下来了皇帝的宝座就是你的了！砍啊！砍啊！”齐晟抽出杨严腰间的佩刀塞到他手里，指着自己的头颅，眼眦欲裂。

两个不认输的僵持，活像耍无赖的小孩，毫无章法地乱踢乱蹬，等到双方没了力气，身上早就青一块紫一块，贴着墙边谁也不让谁。

杨严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卷书扔过去，也不怕把齐晟砸个头破血流。齐晟下意识地想闪躲，但看见封面是齐翰的字迹就老老实实挨了一记。

“九哥让我给你的。”杨严丢下这句话直起身跨出门。

“你去哪里？”

“找九哥。”

“代我……”

杨严不等齐晟说完，兀自离开了。

“好好照顾他，如果还能再见的话……”

齐晟悄然补上了下一句，翻开杨严扔过来的书。

书上字很小，很秀气，前几页是齐翰写的杂记，隔一段时间写上一页，大多是和齐晟有关的事：今天三哥带我出宫买糖人被母后发现了，罚站一个时辰；今天三哥和我一起在画舫上午休；今天三哥舞剑给我看，结果伤了宫里栽的梨花树……今天三哥大婚，他们看上去很幸福，我好喜欢张芃芃，她让三哥终于不那么寂寞了，我会一直护着她的……后半部分是多国的军机政要，还有一些军队部署图，更有关于北漠太子的软肋。

齐晟捧着书木然良久。

“小九……别走。”

晚了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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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我知道烂尾了=口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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